辞去白昼

群鸟飞离我身

【南鞠南】雪に愛を込めて

雪に愛を込めて/CP:南鞠

私设多,为了剧情发展/2k+小短文/插叙

悄悄写给一起嗑南鞠南的姑娘。

      

     

她在雪落的时节终于回来,遇见松浦。她还是认得的。松浦墨蓝的发留的很长,眼眸很润,恰像是噙着一汪雪水,在暮色中竟有些泛橙;然后暖橙惶急地在雪水深处晕染,恍惚间竟让她想起十多年前。松浦第一次来见她的时候个头和她一般矮,十岁未满,站在她家楼下,而月色全浇在松浦脸边,描摹出一圈儿朦胧的轮廓。现在她所见的松浦,五年没有见过的松浦就站在斑马线那侧,隔得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她所在的城镇雪落不多,很柔,夜色深深的时候就绕在树叶附近,少数凝成薄薄一层,大多数到了清晨就窸窸窣窣全被抖落下来。傍晚霞光如织,把它们连成泛白的柑橘色的长链,轻轻软软搭在人行道上。现在这长链是绕在松浦身旁了。松浦穿着加绒九分裤,露出一截脚踝,颈上系着一条奶白色的丝巾,倒衬得勾勒她身体的线条极其明净而简洁。若不是这种装束,她可能难以在人潮中一眼望见松浦。

     
     

她们认识十五年,欣赏十年,爱慕五年。刚走在一起那会儿,彼此间既没有惊心动魄的浪漫,也没有潆洄曲折的起伏,她们过得平淡而随意,正如任何普通的女高中生那样过日子。松浦是很吸引人的,眼睫很长,唇色有些淡,黛紫色的眼眸颜色很深很深,总是折着些破碎的光线。松浦很会关心人,很体贴。松浦是个女孩子,很自然的喜欢裙带菜和排斥梅干,很自然的习惯抿着嘴唇笑,唇内的粉色比唇外深点,很自然的用手掠过她澄金的发丝,指尖挑起几缕,轻缓地绕圈。松浦也会小浪漫,曾对她说我本喜欢夏天多些,但是冬天可以和鞠莉牵手,我们浅绿的和浅紫的手套可以重叠,所以我愿意把我的喜欢分给冬天一点。

   

如今她脖上那条围巾,是出国前松浦自己织了送她的。父亲的命令来得又紧又急,她险些没有告别的时间。但是松浦有。松浦猜的到会发生什么,松浦是那么了解她和她的一切。离开那晚城镇飘雪了,一如既往细细的雪,湿了她的手心。她没带手套,她把她浅紫色的手套放在松浦家了,还在上面绣了条海豚。手套内部她自己刺了自己的名字,没有多想,她把松浦的名字也绣在上面,一边绣一遍念。松浦的名字很好听,果南,读这个名字时,唇角会很自然的拉开翘起,收尾音的时候会延续这个动作,读完后落在唇边的就是一个温温婉婉的勾唇笑。但那次她眼眶湿了,差点看不清刺到自己,她不明白呀,那么温柔的名字,怎么这个时候却让她忍不住的掉眼泪呢,她不明白。

     

松浦来了,来抱她,只来抱她。雪濡湿了松浦的肩头,她把鼻尖放在上面,鼻尖也湿漉漉的。她伸手去搂松浦,松浦绕住她的后背,念她的名字,然后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把它围在了她空无一物的脖子上。这是条浅绿色的围巾,边角用白线缝了她们的名字,还缝了一朵小花。“别想我啊,”松浦笑着揉她的鼻尖儿,软软的湿漉漉的红红的鼻尖儿,然后轻轻蹭了一下,继续说,“会再见的,哪怕见不到面,隔了海洋,但是我们可以打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时候不要轻易说喜欢我。”她答,“那样我肯定会哭。”

  

但你又那么喜欢我。

      
      

她等着街口的红绿灯,那黯淡的红色终于慢吞吞地被剥落下来,转眼间明亮的绿色就被换了上去。那边的松浦顺着人流走过来,她也顺着人流走过去。她头有点晕,于是解了解围巾。松浦看见她的动作了,眸光一动,眨出了微微一点泪光。她看见松浦藏在口袋里的手,手旁带着一抹浅紫色,歪歪扭扭的,像是绣了只海豚,于是她轻轻笑了。

   
     

在异国他乡的第一个圣诞节,很冷。因为刚到,所以她还没有电话。这是十年来第一个没有松浦的圣诞节,她很不适应。平安夜,趁着没什么事情她踱出家门,望着满大街流光溢彩的霓虹,听着圣歌队稚嫩的童声,油然而生的不真实感塞满了整个心房。

  

她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小时,最后走到了电话亭前。用红油漆滚过一遍的电话亭四周絮着雪,没有被任何人踩过,轻盈通透宛如薄纱。她是第一个踩上去的人,柔软的雪地上一抹鞋印,灰扑扑的。我是在干什么呢,她想,要打给果南吗,可是这个时间段真的没问题吗?她反复的问着自己,手指有点抖,实在是太怕一接通,刚刚关住的思念又一股脑全部泄出来。可是最后她还是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输入了很久才输对,折腾了很久才接通,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她又一次觉得不真实。

  

电话忽然被接通。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声。

  

“啊,鞠莉。”那边先说话了,声音很轻。“是你吧,你那边是不是很晚。”

  

她嘟哝着,轻轻呜咽了一声。

  

“鞠莉,我们可是约定好了,别想我的呀。”松浦笑了一声,“美国冷吗?”

  

“有点。”她又回答,“但是我围了你的围巾。你绣的名字和小花,摸起来有点扎手。一到冬天,我就很想谈恋爱。”

   

“现在我就在和你谈恋爱,我们也一直都在谈恋爱。”松浦扣紧了话筒,“将来也一定。”

  

“可是我还是想你。”她说,“很想。没办法了,我得单方面毁约。”

  

“那我也要单方面毁约——我尽量做到让你不哭。”松浦思索了一阵,清了清嗓子,压低音线,很轻很缓的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现在就要对着你说。

   

    
 她们在街口相遇了。她发现松浦变得很高挑,手臂和腿部线条也更流畅,在这种人人都很笨重的冬天显得格外挺拔。年月沉淀,松浦的眼睛还是她熟知的那种颜色,只是这种深深的黛紫色一路蜿蜒,坠入她自己粲金的瞳孔里。松浦头发梳的很整洁,多余的发丝都很好的压了下去,额头碎发也仔细的打理,眉间蹙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暖意。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尖上有一团旺火在烧,烧得噼里啪啦响,直把这五年来的寂寞和徘徊放在上面炙煎,煎得她整个心窝子都是温乎乎的。

  

松浦把她抱进怀中,她的鼻尖又碰到松浦的肩胛。但是这一次她的鼻尖没有软软没有湿漉漉。松浦的手生了些茧,比以前蹭她的脸来得舒服。松浦的怀里还是沾点薄荷香,香味很自然地钻进她的鼻里,很自然的让她的眼眶泛红,她抱着松浦的手收紧了。

  

“鞠莉,鞠莉。”松浦喊了两次她的名字,“我很想你,我喜欢你。”

   

街心处,斑马线中央,人来人往。路灯眨出一圈迷离的灯光,远处有人演奏着手风琴走过。不知从何而来的淡红色塑料碎片被雪水洗到褪色,咵啦咵啦翻滚着,躲进小巷子里面去。雪飘得急了,纷乱如纸片洒落——霎那间她们似乎又回到那个毕业的夏季,蝉声很浓,阳光很盛,嫩绿色的浦女三年生领带和浅灰色裙摆,一些学生喧闹着撕掉练习册,纷纷扬扬撒下去,似乎没人送的第二颗纽扣,时光很慢,爱很简单。

    

“我喜欢你——”

  

松浦和她都在流泪,不停的流泪。她们互相拥抱着,感受对方的体温,其他的对于她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她们大声说出来,义无反顾的说出来,雪落在她们的头发上,落满了,白茫茫的一片。

   

这份藏在雪里的爱,现在我就要对你说出来。

   

——我喜欢你,现在就要对全世界说出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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