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去白昼

群鸟飞离我身

【太中】将思念融入落雪

※雪夜的爱情小故事,含幼双黑满足私心
※愿看到这个故事的你,能在寒冷的冬日里觅到一份温情
@黑袅 昨天征集意见的时候老师好像有说过需要温暖,就把这篇送给你啦(´▽`)
   
   
   
   
 
“所以......?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目的能让你顶着这风雪天来找我?”
    
中原中也叼着刚从路边买来的香烟,用含糊不清的口吻说着。当这繁华广袤的都市已然失去了被光线赐予温度的机会的时候,暮色就尾随着逃离的白日接踵而至。横滨冬夜的灯光无论身处何处都显得萧索而吝啬,敞着无精打采的巨大嘴颔,把那些本就稀少到可怜的暖色调一并吃了去;于是街道也好郊区也罢,都是昏暗暗的一片,量是再怎么幸运的宠儿都无法感知到一丝温存了。
    
“侦探社休假了,正好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这难道不是来找中也的最好时机吗?”太宰治弯弯好看的眉梢,从那件终年不变的长风衣口袋里拿出他的行动电话,像是示威似的慢条斯理数了会什么后又把它大大方方露在中也眼前,“才二十分钟就碰了面,除了中也我想没有人可以这么快?真不愧是优秀的港黑干部。”
      
“......你还是老样子。”中原中也并不因为前搭档的心血来潮而恼怒。说实在的,自从太宰治悄无声息离开后他们就鲜少私底下碰面,而这种随性的、同样也专属于他们的相处方式却没有半点消散的意思。趁话音未落的间隙中原中也掐灭了在他手指尖一明一暗的香烟,这才得以让冷冽的空气悉数灌入肺叶,不至于让周遭的空气都呛人无比,“所以?今天你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在这侦探社和黑手党的关键时刻,你若是稍微做出一点违背原理的举动,我都一点不介意把你收做枪下亡魂。”
      
“中也可别急。”太宰治眨了眨眼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挚些,“今天入水的时候把钱包弄丢了,钥匙当然也在里面......中也你肯定知道我本身没什么去处——”
   
     
正因如此,现在中原中也的公寓里窝着一个混吃等死的前搭档。
      
太宰治像是初次来到这里一样,抱着腿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而公寓的主人正骂骂咧咧着走进厨房。中也的公寓并不似他的职业,铺陈着醉人的暖橙色灯光,羊绒毯踩在脚下并不会发出多余的响声,一团团米白色包裹着脚踝也是及其幸福的事。太宰的视线梭巡的久了也就看见那小矮子宝贝得不行的橱柜,锃亮的玻璃表面跳跃着细碎的暖色光点又带上独属于冬天的冷色光线,竟也显得流光溢彩。而最用心的粉饰往往是衬托着最珍惜的珍宝,每一瓶藏酒澄澈的酒液里都翻滚着馥郁与沉稳,年月感也就这么渗透出来了。太宰治看了一圈后得意地吹了口哨:“中也,我果真没猜错......你的品味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正在往身上系着围裙的橘发男人一愣:“再多嘴我可有权利把你赶出去,不速之客。”
    
深知再这么贫下去只会落到个被扫地出门的下场的太宰治摸了摸鼻尖儿,继续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见茶几上横陈着几颗小橘子就拨了往嘴里送,牙齿接触到冰冷的橘瓣的一瞬间,自内而外深深扩散出的酸意也就把他的大脑神经刺激得措手不及。他看到了——围着围裙的、正在洗裙带菜的前搭档,肩膀明明白白颤抖了短暂的一秒;太宰治立马确定,这是这小矮子早就预料好的、也是料定他会中招的小小的报复。
   
哇,中也变坏了。太宰有些自讨没趣,正想把那几瓣还瑟缩在他手掌心的橘给弃置,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还是把它们深深攥进了手心。
    
    
兴许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打开的暖气开得有点过头,也兴许是屋里与窗外形成的极大对比过于富有冲击力,本来从未习惯早睡的太宰治竟饿着肚子沉沉睡了过去。他活过的二十二载没有太多绚烂的色彩,谈及也是平乏单调,除了指尖扣动扳机传过来的鲜明咔哒声,也就只有皮肉摩擦在地上刺耳的吱嘎声。可太宰治今天做的梦,却是奇异的没有了黑白;仿佛是哪位神明终于舍得为这个被抛弃的孩子动动手指,这才给他的梦境里加了几分颜色。梦里是他从未奢求过的、单纯洁净的少年时光,很冷的空气——冷到迫近真实,却有着藏匿不住的生与希望。稚嫩的童音唱诵圣歌,每一个字词都漂浮在街道四周,满满当当塞进了耳朵。太宰治一睁眼就感觉怀里抱着什么,定睛一看,是留着软长橘发的小孩子。
  
是在此后冗长的岁月里,哪怕又过了十多年,他都能清楚记得的面貌。
    
中原中也似是感受到太宰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说了些什么,一个劲儿往太宰怀里钻。太宰治正觉得疑惑,一摸他的手,触及的果真是一片冰凉。
   
“呜哇......中也又和红叶姐赌气糟蹋自己,中也大笨蛋!”太宰治下意识说出这么一句话,伸手把小孩子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少说句话难道没有好处吗?”中原中也毫不客气顶嘴回去,身体却不争气地又往太宰治怀里窝了窝。的确,他们现在仅有着彼此,寒月冷星下的荒郊,街道旁的荒郊,荒郊里的旧巷,旧巷里的旮旯之处,旮旯之处里的两个人,而两个都不是什么能耐得住寒冷的体制,除了互相取暖就没有任何办法渡过漫漫长夜。耳边的圣歌声亦真亦幻;估计若它真的消失,这一片地带自然就会彻底掉入孤独和寂寞所掌控的领域了。想到这里,就算太宰治再怎么不耐怀里的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再怎么嫌弃抱他入怀的太宰治,一切都冥冥之中成为自然,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下去。
       
“中也,下雪啦。”太宰治眯了眯眼,抬手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胛处,后者反抗无效就随他去了,抬头去看雪。小孩子是喜欢雪的,哪怕是自黑色地带摸爬滚打出来的小孩子。雪落无声,是柳絮因风起,也是没来得及落下就凝成固体的天神之泪,而就是这种片片洒下的潇洒洋溢着足够让人怦然心动的烂漫,再赶急一点就是漫天丝帛如织,化在衣服表面粘腻出柔情蜜意来。事后司空见惯的自然景象在这一刻却新奇得不行,太宰治偏头,恰恰看见同龄人湛蓝湛蓝的眸子里迸溅出绮丽的光线,横陈在眼前,旋即绵延出一片光影灼人的星空,盖掉了所有岑寂和纷争。
   
那一刻命运翻动如同书扉。
      
“太宰,”眼含雪与星空的主人在叫搭档的名字。太宰治偏头,中原中也却揪紧了他的衣襟,深深把头埋进稚嫩的胸膛,“红叶姐说,下雪的时候许愿是会显灵的......我的愿望只和你一个人说,我就信你一次,你可别说出去。”

“虽然你总是嘲笑我,用你的异能来抵制我的异能,故意抢风头害我被关禁闭室。可是好像,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中原中也声音闷闷的,“所以,就算你是以这种恶劣的方式来到我身边,可不可以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孩子的面影渐渐模糊;好心的神明正随心用手指抹去这段记忆,并把太宰治从梦境里打捞出来了。铺天盖地的光线争先恐后涌入视野,让太宰治睁开眼回归现实的那一霎那,竟是那么不舍和怀念。他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拉开窗帘。是哪位贪玩的神明随性做出的决定?窗外的景色伴随着认识了十多年的人不早不晚出现的熟悉嗓音狠狠攫住了太宰治的神经——粉妆玉砌的景致和那句“快起来了”的细微抱怨声一并涌入他的世界,大块大块的雪白若白樱盛开,铺展成一片巨大的、成千上万块的羊绒毯,千山万壑忽如春风来那般银装素裹,是一整座属于天堂的圣殿。而满枝头挂着的似不是雪,却为迫使他无法忘怀的、鲜活的懊悔;而太宰恍惚着明白,这更是他本终其一身也不想忘怀,却因机缘巧合重新拾起来的、深深的深深的思念。
       
太宰治不明原因地痛哭,咬着唇瓣没有说话,泪水就蜿蜒而下,顺着干涩的眼眶直到淌过腮帮。他义无反顾回头,在一片暖橙色的熟悉色调里,留着过长橘发的前搭档——也是他无法忘怀的恋人,正歪着头看着他,湛蓝的眸泊着一滩深邃苍茫的星空。他身后蒸腾的暖气氤氲了光华,摆了满桌子的菜肴衬着崭新的桌布,两双竹筷并排着,第一次出现的情景却显得自然而又理所应当。前搭档没有移动身子却开口说话,太宰治看不清他的面貌,却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的话——
     
“说好了啊。”
    
成年人偏低的嗓音和稚嫩的童音,无缝重合。
       
         
     
后来他们在接吻,带着满心的憎恶和爱去接吻。这感情除了他们彼此谁也给不起。他们就这么爱着,迎合着漫天雪花爱着,单纯而直白的爱,不论方式不论结局的爱,不复杂也不傲慢的爱,爱到尘埃覆盖住了墓碑上圆润的字体,爱到青苔爬满遮去了满满当当的墓志铭,爱到时光迂回光景永恒,爱到世间沧桑一并封缄了他们的嘴唇。
    
     
    
——Fin——
  
    
  
自己写哭了orz
 
最后一段是亚历山大·普希金的《我的名字/ My Name》和巴勃罗·聂鲁达的《我爱你不是把你当做盐的玫瑰/ I Do Not Love You as if You Were Salt-rose》进行相关整理、然后自己融入了自己的元素构造成的,感觉可以更好表述太中的感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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