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去白昼

群鸟飞离我身

【百日太中/ DAY4】非爱品

※从文章开始宰就是暗恋设定。其实我觉得他很温柔???
 ※由于某个列表指控我,所以这篇不打算哭唧唧orz就不说那个列表是谁了(哼!
   
    
    
    
    
 ﹉﹉﹉﹉﹉
    
 FIRST START.
   
 我的爱是充溢子弹的左轮手枪。
 My love is a loaded revolver.
    
 你是我唯一的猎物。
 You're the only game.
   
 ﹉﹉﹉﹉﹉
    
     
     
    
   
 一时一刻。
    
 月光昏晕黯淡,不甚明朗。嬉笑和冗杂一并揉在随风而逝的尘埃里,飘游去很遥远的地平线外。天空和河面都倾倒出冷淡顽劣的色泽,汩汩流过街心,直到与路灯破碎的冷光交合,互相填涂出愚昧而匮乏的晚夜。
   
 太宰治从头到尾湿漉漉,拨开缠绕在自己腿间的水草,从无名河流里慢悠悠挣扎起身。他活动活动筋骨,清点了自己荷包里的余额——虽然这已经变成黏糊糊的一团纸浆。但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不如说,迎来这种情况是他意料之中的。于是太宰治把他前三天刚换的钱包丢掉,等脚下的湿壤因他还在往下不住滴水的衣尖氤开一块儿黯淡的水渍后离开了河堤,顺着街道一摇二晃地走着。
    
 天色已完全黯淡下来;现在还未归家亦或者无家可归的人,无外乎都是形单影只,像孤魂野鬼一般。日光随着淅淅沥沥的墨蓝与黑消隐,流光溢彩的城镇继而变得死寂荒凉,繁华的外表被自然规律剥离开来后不外乎露出了阴惨惨的真相,所有的诡谲和欺瞒都随着真理之手一股脑儿全盘托出。
    
 但愈是黑,愈是冷,愈是阴骛,就愈被太宰治所熟知,愈能把他理所应当存在的灵魂引诱出。因此他陶醉其中,全然忘却自己现在不仅不识路还身无分文,只顾着哼些小歌,熟稔更换手臂上的绷带,然后如他所期望的漫无目的的行走。
   
 只有他一个人。
    
     
     
 一时三刻。
   
 这时段还营业的酒馆不少,但已然歇业的寥寥无几。不知是算太宰治运气好,还是算太宰治天生有劫,走在这条陌生的街道上,他的确遇到了那么一间。其貌不扬的小酒馆并不如他曾经看见过的任何酒馆,破败的外表,脱漆的窗;可他又鲜明地看出来,在一片冷彻绝望的流光中,陈列在凋敝外观后的金碧辉煌。太宰治恍惚间似是听到了爵士乐——或许是披头士;他不再分的清了。既是不愿,也是遗忘的太久,不管不顾太久。
     
 “啊——!烦死了...说过...不用管我...”
    
 门被轰然撞开,喧闹声平地而起。随着一阵惊呼,压抑着不耐情绪的低哑男声宛如旧唱片一样悠然转起,竟让太宰治一瞬回到了仿佛在上百年前的、熟悉又陌生的黑时代。升腾的蒸汽;泛潮的铁锈味;假死在微熹晨光里的、温柔的黎明;还有流过搭档蔚蓝眼底的、曼妙的星光......
   
 ......没错,很像眼前这人眼底的星光。
   
 事情的发展实质上并无规律也不需要被掌控,因为世界总因未知而惊动人心。因此,对一个人的感觉是好是坏全盘取决于当下的状况。医生是撒旦也是米勒伽,具体为哪一方依靠患者是垂髫幼儿还是耄耋老人来判断。相同的解释方法也适用于太宰。对于四年前,他是全世界最厌恶这醉酒人的;对于四年后,他又是全世界最在意这醉酒人的。是离开久了?虽说不愿承认,但他的确是——
   
 “诶——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居然在这里喝的烂醉。”太宰治弯腰,挤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还略略泛着水光的指尖擦过脸庞微红的男人的耳畔,在醉酒人被惨淡月光渲得略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明显的水痕。
   
 “该说,不愧是中也...?”
   
 “你...你是...”尾随醉酒黑手党干部来的部下狠狠咽了咽喉头,眼底素来盈满的狠戾在看清男人的脸后瞬间转化为惊恐,“太...太宰...先生?”
   
 “嘘...这是秘密。”太宰治将烂醉如泥的中原中也架在肩上,在这过程中顺便拆了几次中原中也潜意识的提防动作,“中也的话,天亮时还给你们。但这之前...我希望我把他带走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有着些许不明所以的执念。
    
     
    
 二时一刻。
   
 “啊啊啊...中也好重...”
   
 太宰治把人搀扶着走了一阵子,发现他实在是不老实也不规矩,软软的橘发从十六岁开始就从未剪过,偶尔落在他的脖颈处带来一片磨人的痒意。酒精宛如魔女炼出的、足以蛊惑人心的药物,加之以太宰治极其契合他品味的搀扶方法,一并推去了中原中也所有的心理防线,让他半睡半醒的睁着双蓝蓝的眼。偶尔地,中原中也会失去重心,踉跄着就要倒下。论以往太宰治绝对会嬉笑着推他一把,但今天不一样——他稳稳搂住了连天南地北都找不清的干部先生,用臂膀把他紧紧架住。
   
 “估计被你部下看到,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一向恪尽职守严谨缜密的中原中也先生,喝了太多酒后会成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可这居然是真的...很有意思,是不是?”太宰治凑到中原中也耳边说,声音隐隐含着笑意。
     
 “唔...”听到有人对他说话,中原中也顿了顿。他睁开一双眼尾带红的眸子,仔仔细细将太宰治从头看到尾,“你是...谁?”
   
 “喝了酒连我也不认识了?不过想想看,估计你发现我在这,早会揍我一顿...啊啊,真是太不妙了。”太宰治自言自语。见中原中也嗫嚅着又要滑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人背起来,迎着月光下闪闪发亮的街心走去。
    
 “好了,先回家吧。”
   
    
     
 二时半。
   
 公寓门随着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打开,黑不见五指的起居室因生命力的流入而显得有了活气。床垫承受了一个人重量自然下陷,又承受了一个人的重量,却再也无法陷下。太宰治扶起不甚清醒的前搭档,微凉的指尖按住搭档的肩胛,视线对上那双水亮亮的瞳孔。
     
 “中也...”太宰治在呼唤,也像是感慨。他和中原中也纠缠厮杀不下十年,对方会使用什么伎俩都倒背如流,同样他们也深喑彼此的警惕心有多重。太宰治心里暗暗赌着,赌是因为自己——也只有自己——能短时间拆掉中也的招数,故中原中也终是没有防备,任他带走。是信赖?还是单纯的疏于防备?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包括当事人。月光白莹莹的流泻在床头,倒和眼前人披着的黑大衣形成一目了然的对比,白色和黑色碰撞着,可最令人倾心的还是眉下鼻上的两点明蓝。
   
 “唔...?”估计是真的喝醉了,中原中也在看着太宰治的外貌好一阵子后都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他勉勉强强支撑起身子,尽力把自己从失智的边缘打捞回来,“哦...是你这混蛋啊——嘶...”
    
 “中也真容易让人操心。”太宰治为他拭开黏在颊上的几缕橙发。他平时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做了也会觉得别扭。是,他们关系不好不坏不咸不淡,但这只是“仅此而已”;在更深更深的地方,太宰治藏着私心;无人看出、他本人也不愿令别人看出的私心。他的私心既唤作憎恶厌嫌,也称为留心关念。他的私心偏激到只给了一个人,但那个人或许连清醒着感知的权利也没有。
   
 月色冰凉如水;它本来只流遍了中原中也全身,这下便也流去了太宰治的身边。他们都沐浴在恍若圣光的银白色中,眼睫也好嘴唇也罢,都平白添上了冷寂的色调,活生生像背离尘世的精灵。太宰治没有敛去自己直白到过分的视线,直直地、直直地望着,望着对面明显半梦半醒的醉酒人。城镇静默下的阴影竟是无法描摹的高耸挺拔,笼罩在人与人之间,挤压出极其明显的明暗变化。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其实我宁愿我什么都记不得。”
   
 他闭了眼又睁开,眼睛里的世界外人看来兴许平静如死水,但太宰治却可以分明看出漏下来的那一点往事的痕迹。从他们十二岁第一次初见,第一次出任务,第一次庆贺胜利;到十六岁第一次面临生死考验,第一次进重症监护室,第一次惶恐不安;最后十八岁第一次厌,第一次尝到人世沧桑,第一次车被炸掉和第一瓶扭开的柏图斯......他的眼睛是湖,也是镜,是只有太宰治才能够看得明朗清晰的东西,更是他最珍贵的人身上最闪光也最黯淡的东西。
     
 “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去铭记了......”
   
      
   
 七时整。
     
 中原中也是头痛着醒来的,醒来的第一眼就望见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双腿、紧紧拉着窗帘的太宰治。他象征性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准备下床洗漱,却被太宰治叫住了。
   
 “时间也合适......中也,我想和你说句话。”太宰治紧紧扣住中原中也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温柔耐心好似情人间的低喃。
   
 “中也——”
   
 窗帘蓦然被拉开,新生的光芒灼烧了恐惧与纷争迸涌而出。黛色的远山蔓延在天与地之间,鎏金色自翠翠之中逐渐展现,混合着天幕里那抹精致的浅色。螟虫的低吟在光影交错时被吞没,蓊郁花木生生不息,颜色瑰丽透亮,如古希腊神话中令人心驰神往的天宫神殿。日轮浸泡在玻璃蓝色的天际,恬静美好的像沉睡的爱与美之神。
      
 “是是是...你无非就是说些玩笑话吧?昨天麻烦你还真不好意思,但这不代表我会认真听下去。”中原中也深知太宰治经常会用这些小把戏玩弄人的真心,故也没放在心上,权当一个笑话——一个他惯有的恶作剧,目的只是为了看自己听到那些可能柔情但一定虚伪的话后、惊慌失措的模样。
     
 中原中也睁着双微微泛红的眸子,“反正...你只会说蛊惑人的假话。”
   
 日轮彻底从地平线内脱身,溅开璀璨至通透的阳光,阳光里融着广袤的天空。如丝薄云带着赤红色泽,迎合着尚未褪去的一抹醉人暮紫,一并酿成的景致唤作奇迹。世间百态都缀着粲然的光泽,互相挤压的色块挽成层层明媚,构成绚烂灼盛的花圃,碰落了一地光的影子。
      
 “不......我还会一件事。”
   
 男人的手臂温柔地带过他的身体,浓到化不开的鸢色里也无可置疑染上了光。他俯身轻轻亲吻怀中人的手指,像是亲吻稚幼的蝶。
    
 “我还会真心爱你。”
    
 他耐心的、轻柔的这么说道。
     
     
    
 ——Fin.——
     
     

——能够偶然相见已是极好
 ——终有一天可以一直做到
 ——想要告诉本无人在意的我和你
 ——同你告白是我挂念的奇迹
    
     
   
 ﹉﹉﹉﹉﹉
   
 上一棒: @空青不是药 
 下一棒: @Elegie 
 然后承蒙橙汁的理解啦x因为我二月后有太大可能会很忙就和她换了,她能答应真的太好了(擦泪
     
   
 自己还想碎碎念。
    
 一直都想写一篇带着刀子标题的糖。而这篇文章是先写的结尾。不相信会有人爱也习惯没有人爱的中也是非爱品,从来没尝过被爱的滋味。同样,不敢去告白、借着中也醉酒契机才得以带走他的太宰也是非爱品,没有想过爱上什么。所以我也会想,在最后一刻,日光乍泄十里春风之时,太宰终于弯着双溢满温柔感情的眸子对中也说爱,中也会不会非常非常感动呢(所以你们快成一对吧!)。其实这篇感觉和上篇《将思念融入落雪》很像呀,包括故事发生的结构也有相同之处,只是在那篇里面,宰是感动的那方。这么说来,好像我成功的让他们因彼此互相感动了hhhhhh其实有的时候觉得沦陷是很简单的事啊(比如爱上这个很会撩又温柔的宰√就是他前期稍微不坦率orz
   
 随后是,这篇文章除了以时间线为线索,还存在着【月光】和【日光】为线索。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便是太宰迈出的第一步,同样也是事情发展的开端。以及,开头的引用语和结尾引用语风格的截然不同也暗示着一些东西。他们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只是我们并不知晓罢了。
   
 还想要表达的主题是【每个人都有被爱的权利】。希望读到这里的小天使们都可以过上理想的幸福生活。
   
 愿下一棒的小可爱能再接再厉啦x
   
 感谢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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